20051010
[Performence]NPO法人奈良能
《葵上》與《一角仙人》,NPO法人奈良能演出,這是今年亞太藝術節在北藝大的節目。
比較惋惜的是因為擔心天雨而決定不在戶外演出,不然晚上會燃起篝火,宛如薪能,讓我扼腕不已。不過終於讓我親眼看見了「泥眼」與「翁」的面,並且戴上了「若女」(聽會長先生的簡介,這面應該是「若女」……吧?我真不確定,因為照日巫女戴的是小面呀。但說實話,「小面」、「孫次郎」、「若女」與「增」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我實在分不太出來……所以……),能這麼近看到「泥眼」,應該拜六條御息所之賜吧……戴上面具後,心情好像也隨之轉變,最重要的是我有斜視,所以視野根本只剩下單眼約直徑五公分的圓形範圍,的確只能用腳貼著地板慢慢移動。不過回來看了照片,讓我頓時體會到能面的奇妙,去之前才在與朋友討論戴能面的問題,照片中,不同的人戴上同一個面居然也會有不同的表情與氛圍,只能說能面設計之巧妙,能面師入魂的執念之深,讓戴上能面這件事情不僅意味著拋卻自我,讓己身為面所支配;更進一步發掘出每個人內心中不為人知的另一面。
《葵上》難得很,用典一大堆,文言文完全聽不懂,只聽得見「恨めしや~」,偏偏翻譯一塌糊塗,什麼六條是源氏「王子」的「前妃子」,什麼「請女巫做法來害葵」,簡直伊與胡底。這裡順便補充一下,照日的巫女是大臣請來行梓之法,以梓弓喚來葵身上作祟的東西附在自己身上,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亡靈,結果來附身的不是亡靈,而是六條生靈,六條悽楚地傾訴過往繁華與破車之恨、秋扇見捐云云,看來身為女人的照日之巫也生出同理心吧,結果生靈失控變成怨靈……可能是因為本劇編制把「脇連」的大臣與「合」的隨從都省略給地謠擔任了,所以我們更加搞不清楚他們的關係(這是我事前功課做得不夠啊!請原諒我吧~~)不過可能因為翻譯的思維很西方,不能理解六條生靈既附在巫女身上,為何又由一個獨立演員擔任,而且這演員還是仕手呢!但我覺得這就是能劇的有趣之處,不然《二人靜》為何被附身者與附人身者二人可以齊舞?《井筒》為何有常女的靈魂可以穿著夫君的公卿之裝,望井憶其音容笑貌?這舞臺上角色人格的認定與轉換思維十分耐人尋味。
演出的確魄力十足,但六條御息所在怨恨猶豫等較靜的時段,步子的點踏還是不甚沉穩,雖然氣氛出來了,氣息卻有點浮動。當生靈激動起來,動作加大,最後連扇子也丟了,那時機的掌握之恰好,讓我想到道成寺白拍子也在激動處將頭上的烏帽子打掉;最後與橫川小聖的對決,兩人對峙的緊張感越來越高張,六條內心的激動與瘋狂表露無遺,觀眾的心也跟著高懸,可是當六條怨靈被打敗,正要坐下掩耳不聽誦經時,般若面居然險些鬆脫!還好仕手壓住耳側,由人協助綁好,這中間的動作恰好是怨靈掩耳,有驚無險。
《一角仙人》故事取自印度傳說,波羅奈國的旋陀夫人在這裡似乎有點害羞,本來是風情萬種眼波流轉要誘惑仙人的大美女啊~~!!舞蹈有點對不起來(喂喂不要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跳什麼啊!),失掉了那種呼應互動的趣味(還好演的不是《二人靜》不然應該更慘吧),不過仙人真是可愛極了,迷迷糊糊起來發現美女跑了,用扇子指著美女走掉的方向那惆悵的樣子,真是情緒滿點!好像真的可以在面具中看到仙人醉茫茫又惆悵惱恨的表情啊。龍神先生在對打的時候好像有點忘記自己的動作(提刀下擋),害我小噗哧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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