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0401

[music] 關於我聽的那些雜七雜八的英倫音樂

↑2007年11月10日攝於日本京都真如堂,buck-tick「天使的左輪手槍」TOUR期間。



雖然我在BLOG自介裡說我是BUCK-TICK迷,在BLOG上卻很少提及我對B-T的想法,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,可能是因為太親近太愛、與自己太過相關所以情怯?在遇到B-T之前我聽了很多年的古典音樂,而且異常厭惡搖滾,認識B-T之後才知道是我之前接受搖滾的方式錯誤:古典用腦袋去聽,搖滾是用身體去聽的。所以現在就變成古典與搖滾並行的狀況,還形成兩個相近的極端:古典那邊越往中世紀、巴洛克、古典時期的室內樂、彌撒等宗教歌曲、德奧藝術歌曲去走,而且專門喜歡考據過的古樂詮釋。而搖滾則走往Glam、歌德異教、DARKWAVE、迷幻、電子甚至是工業噪音等,反而專家眼中所謂的「正統搖滾」我還是沒辦法(笑)。

搖滾這邊的胃納應該完全是B-T的「教化」,很想知道B-T過去受的是哪些東西影響,就往他們小時候聽的音樂追過去。最早是歌德大老4AD的DEAD CAN DANCE,幾乎是一聽傾心,他們簡直是原始異教的男女祭司,套句前輩D的話:櫻井敦司宛如祭司般的天籟美聲應該是得自他們的薰陶(笑),當然別提星野的最愛之一是DCD的「AION」。再來是JAPAN與ULTRAVOX,我果然愛上JAPAN以及David Sylvian──這該說是宿命嗎?他們的GHOST與Sylvian的The Secret of Beehive是我深夜的最愛之一。後來是The Cure與Bauhaus,雖然今井壽很多吉他音都得自他的大偶像Daniel Ash,我想他有很多骨子裡的浪漫旋律基調是來自R. Smith的真傳,有時候聽著聽著我會無法相信,怎麼可能會有人做出這麼美又這麼憂傷的歌,我想像著十幾二十歲的今井聽這些歌時他內裡的少女心(笑)蠢動的感覺,不知不覺就把The Cure的專輯買全了,不過最愛的還是那些LIVE CD與WISH(雖然很多人說這張太過POP,當然啦,他們的黑暗三大作是很棒的,但WISH的旋律線與情感取得一種微妙的平衡與平和……)。還有XYMOS、The Cocteau Twins等,現在想聽卻還沒買到的是The Mission、SIOUXSIE AND BANSHEES與The Velvet Underground,哪位好心前輩指點一二我能聽什麼入手以及可以去哪買吧(淚)。後來是受今井大先生感召買了張Death in Vegas但不知為何,目前還聽不下去……

也是今井大先生的影響,我去買了NINE INCH NAILS,還因此愛上他們的LIVE,我朋友發現我的IPOD裡有NIN大驚失色說:「妳怎麼會聽這個!」其實早在2001年B-T的SIDE PROJECT「SCHWEIN」發表的時候我周圍的人多少都對「豬音樂」有點抗拒,只有我非常喜歡且毫無障礙地接受了,甚至表示想買Raymond的「PIG」來聽聽(雖然大家都力勸我千萬不要因為其實PIG的音樂不怎麼樣),後來搶到台灣存貨出清的最後一批FDMFK專輯,覺得聽來很過癮時才發現自己聽音樂的口味已經越來越奇妙了…….(那時還正是我聽林檎娘聽最兇的時候…….)說到這個我一定要推一下前Soft Ballet(當然,SB每張專輯我都大推而且我都盡量去蒐全)的藤井麻輝,他的新團體「睡蓮」第一張專輯「音ヲ孕ム」美到大爆炸,如果想聽聽東瀛禪風式的電子、歌德,一定要買這張。

當然,我會泡在英倫大帝國的聲音裡,B-T可以說居功厥偉(這讓我想起之前的一個笑話,有個網友寫過評論說:B-T歌裡頭有很多RAP所以走美式路線,X因為吉他旋律什麼什麼的所以是走英式路線,害我的那些前輩朋友笑到翻過去)。不過回溯更早以前,我小學狂愛的是超級芭樂「WHAM!」,那時愛George Michael愛到不行(當然現在也很愛),他們的歌朗朗上口。別看他們的歌芭樂,想想George Michael十六歲就能做出那些旋律輕鬆易記、自然又流暢的歌,讓人們到現在還在傳唱,就知道Michael才華是很高很高的。我沒迷他們幾年,WHAM!就宣佈解散(其實他們也是個短命的團),告別專輯讓我們一干小歌迷為之心碎,偏偏裡頭又有很多好聽到不行的歌:A Different Corner、Where Did Your Heart Go……一面聽著這張好聽的專輯一面大罵:「明明可以做出這麼好聽的歌幹嘛要解散啊!」(這句話好像我也對SB喊過……)直到George Michael單飛的第一張「Faith」讓我嚇到:「原來Michael你想作的是這種音樂啊,原來WHAM!根本只是泡泡糖…….然後你的落腮鬍好性感XD」心想:「我似乎喜歡上的是一個不得了的人哪…….」(這句話好像我也對B-T喊過……)不過當時年紀太小,只覺得被Michael隱隱展現的意圖敲到,卻不很清楚裡頭的意涵,等到多年以後回頭來聽這張,才漸漸明白過來。果然音樂家都是超越時代的嗎?等Michael在公廁釣男人被警察踢爆,他做出Outside以為反擊,我想起今井大先生因為持有LSD讓B-T被冷凍半年,之後他們也做了首SPEED……你們這些傢伙果然好樣,不愧都是我愛的男人啊…….

附帶一提,修葛蘭上一部大賣座的愛情喜劇片《K歌情人》,後來我聽網路上的人說,他的那個角色就是在影射WHAM!裡面Michael的另一半Andrew Ridgeley,一開始的回憶場面還特別找一個跟Michael有點像的小男生來拍80年代蠢得要命的MV,我慌忙找來看。一看之下,演Michael的那個頭髮捲捲領子開開,還跟修葛蘭一起屁股搖搖,渾然是Wake Me Up Before You Go-Go以及WHAM!許多可愛MV的諧擬,笑到我桌子都快掀翻......裡頭還提到很多所謂80年代的過氣明星,比如INXS、Billy Idol、Debby Gibson、Tiffany等等等......我頓時一身冷汗因為那些人的唱片我都買過啊......(不過片子裡漏講一個人叫做Richard Marx,哈哈!)不過片子裡WHAM!的影射團POP!所唱的歌其實並不像80年代初中期WHAM!走的大眾(POP)音樂派,反而比較稍微接近Depeche Mode(如果忽略DMode的黑暗面...)早期的東西,80年的時候WHAM!、瑪丹娜等人的音樂沒那麼乾淨簡單啦,其實是很熱鬧的說。然後WHAM!當年的合音天使之一Shirlie,最後嫁的居然是新浪漫Spandau Ballet的Martin Kemp,嚇死我了。

除了足以當作傳世傑作的Faith(所以我說當年他在I Want Your Sex的MV裡跟他所謂華裔名模女友激情交纏引起媒體嘩然,我看了卻一點fu也沒有,心想必定有鬼,果然……)外,Listen Without Prejudice與Songs From the Last Century是我覺得很棒的,尤其是後者,沒辦法想像一個白人可以把藍調唱得那麼有韻味又那麼優雅。還有他為因愛滋死去的同性愛人所作的Jesus to A Child是我最近狂聽的歌,歌詞簡單,在他特殊磁性嗓音的低迴婉轉中,我彷彿聽見了愛情最深沉的鎮魂歌。看到Youtube上去年他暌違十多年的歐洲巡迴,44歲的他依然用清亮的嗓音唱著Edge of Heaven,年紀一把的我居然也回到了十二、三歲的小女孩時代熱血沸騰!Michael我愛你呀~!

到了國中,我的最愛換成另一個二重唱:Pet Shop Boys,不同於WHAM!的熱血,這兩個人的歌走冷調理智路線,他們與「a-ha!」可能是我對電子樂的啟蒙(所以我才會被B-T的SSLF電到嗎?)。雖說冷,PSB的歌有種奇妙的異質性感,我第一次被煞到是West End Girls與Love Comes Quickly,尤其是後者,雖然這首歌名次不高,卻剛巧是我與PSB同樣的最愛之一。當人墜入情網時是怎樣的呢?這歌裡的畫面太鮮明:陰冷的天氣,拉緊灰大衣快步通過微霧的倫敦街頭進入地鐵,想要保持出生以來平靜的生活,強烈的悸動卻在心頭翻湧,力持鎮定如常行走,心裡卻無法控制地想著那個人…….我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。後來嚇到我的歌是RENT:「I love you, you pay my rent.」對,這歌說的就是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(笑),名曲It’s a Sin則太過鮮血淋漓讓我不敢深嘗(後來我才知道這支MV就是賈曼大師的作品!),心想:沒事幹嘛作這種歌呢?不會吧…….多年後Neil出櫃,一切真相大白。

說到這我要喊話一下,我從小會狂愛的音樂,到後來都證實做出這些音樂的男人們都是GAY(或是半個GAY):Michael、David Bowie、PSB的Neil……這或然率也太高了吧(囧)?但是!我沒有說某團同理可證就是喔!腐女們會做出妄想無可厚非,但本人沒有承認的事情請大家不要信以為真喔!

有人說PSB的傑作是Nightlife,我卻怎樣也無法喜歡這張,最愛反而是Very。那年他們不知怎麼了,裡頭的音符與旋律、和聲都閃閃發亮,光輝燦爛得無法逼視,帶著一種無可言喻的意欲、歡快、活力與性感,連憂鬱都是跳躍著的。另一個面向的巔峰則是第三張Behavior,沉靜、自省、帶點憤世嫉俗的頹廢味道,充滿夜晚的完整的冷,This Must be the Place I Waited Years to Leave真是美極冷極讓我覺得被PSB拿冰刀割得很爽(大笑)。雖然Neil希望大家把他的性取向與音樂分開,他的許多歌還是在討論所謂的gay issue,而且說得非常漂亮:Go West在打造同志理想國,In Denial說的是一個女兒得知自己父親是同志後的父女對話,The Night I Fell In Love講一個男學生跟一個恐同的男歌星發生一夜情…….最新專輯裡他們大開布希與布萊爾的玩笑寫出I’m With Stupid,根本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POL(笑)。

所以說來說去我的英倫系口味還是小時候就注定了的是嗎?